他下意识愣了一下,猛地直起身来,将玄悯垫在石壁上的手拉到了面前。
这大约是他头一回体会什么叫做小心翼翼,尽管他心里清楚得很,玄悯跟寻常人不一样,也不是纸做的身体,不至于用点儿力就散了。
玄悯手背上被尖利的石壁磨破了好几处,有些扎得较深,有些只是蹭破了皮,但林林总总乍看起来却颇为触目惊心,血水很快糊住了他半边手背。
薛闲不是没见过血的,比这过分千万倍的伤口他都见过,甚至亲自承受过,但是看见玄悯这一手背的细细碎碎的伤口时,却还是觉得心里麻麻扎扎的,有些不那么舒服。
刚认识玄悯时主动给他下绊子添麻烦的那些过往,似乎都成了上辈子的事,他甚至已经快记不起来了。
“无妨。”玄悯恰巧跟薛闲一样,也是个不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的人,他一边要往回抽手,一边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一把薛闲的肩,道:“可曾撞到肩背骨头?”
“缺了一大截呢,哪来骨头给它撞,手别缩。”薛闲十分敷衍地回了一句,心思根本没在背后,只捏着他皮肉完好没有伤口的无名指和小指,将他要抽回去的手往自己面前又拽了拽。
薛闲皱了皱眉,正欲低头,玄悯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掌托住了他的额头,不轻不重地拦住他要继续下低的动作。
“别胡闹。”玄悯语气里掺杂了一丝无奈。
“什么胡闹?”薛闲被他抵着额头,一头雾水地抬眼问道,“挡我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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