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疏挂完电话,揉了揉额角扶在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。
标记是最后一条路,也是他曾经最不想走的那条路,但自从沈隽意告诉他自己母亲的事,他的脸便时刻在他眼前纠缠不休。
他再也用不了禁药了。
傅清疏骗自己,他不是心疼沈隽意,不是舍不得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人世,更不是不愿再让他承受一次失去和被留下的痛苦。
他只是不希望亏欠沈隽意,少年人倾尽所有的爱自己,不求回应,他只是礼尚往来罢了。
傅清疏长舒了口气,看着自己手腕的红线,垂眼半晌。
希望不会有太大问题吧。
——
采集的最后一天,傅清疏让学生们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房间里,下午采集结束了就直接回平洲。
学生们在这儿待了将近一个月,虽然每天都觉得条件差,蚊子又多,咬得身上到处都是包,但一说要走还是舍不得。
沈隽意跟招待所的饭团大概同属犬科,除了第一天相互呲牙之后,关系竟然突飞猛进,看他回来就汪汪两声表示迎接。
傅清疏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往下看,他正蹲在饭团面前,伸手摸摸它的脑袋,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“跟狗也能称兄道弟。”傅清疏无奈地笑了下,拉上了窗帘,转身去换衣服。
不多时,门锁突然咔哒一声,一个人站在了门口。
傅清疏以为他还在跟狗玩儿,又收拾好了东西,索性就没回自己房间去,直接在外间沈隽意住的床边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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