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听出端倪:“他……”他想说,庄凡心的情绪是否从那时开始变化的。
庄显炀懂他的意思:“凡心承受了巨大的刺激,那份刺激每时每刻地折磨他,他变得容易激动,赤红着眼睛说要讨回设计时,像要豁出命一样。”
设计被盗窃,他被诬陷,被学校开除,那一段日子犹如炼狱,庄凡心困在其中死命地挣扎。明明精疲力尽,却日复一日地奔波,躲在房间里无助地想哭,最后演变成歇斯底里地大笑。
曾经娇气、胆小的一个人,只剩下狼狈和疯狂。
庄凡心被逼得丧失了理智,他不想讨公道了,都无所谓了,他只想问江回夺回自己的设计,那份东西是他的,别人一张纸,一片屑都不能留!
“我的孩子,我从没见过他那样,那么轴,那么倔,要杀人放火般去硬磕。”庄显炀紧紧扣着扶手,“后来,他袭击了江回。”
顾拙言心里咯噔一下:“他有没有受伤?”
庄显炀摇摇头:“他揣着一把美工刀去找江回,像个被逼到绝境的亡命徒,如果不是旁人恰好经过,他可能会断送掉后半辈子。”
庄凡心划伤了江回,以故意伤害罪被警方带走,庄显炀和赵见秋到处打点,亲自登门向道歉、赔偿,求得江回答应“网开一面”撤销起诉。当时庄凡心已经被诊断为抑郁障碍,年纪也小,费了很大工夫才没有留下案底。
顾拙言简直心惊肉跳,焦急又恐慌地追问:“凡心出来以后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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