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吹吧,六爷。”
“就不吹。”
“六郎——”声音软下来,带着点哀求的味道。
正在忙碌的人心尖颤了颤,没有办法,只好过去揭开灯罩,一口吹灭了灯,接着过来将她一把抱起,三步并作两步,往塌上一放,跟着覆了上去。
香炉内的香这时已快燃尽,最后一缕轻烟飘散开,融入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夜光中。
咿咿呀呀的几声,竹塌响了起来,塌上的人停了停。
“要不……别在这儿了,咱们回院子吧……”弱弱的声音试探着问道。
“都到这地步了,你以为你走得掉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响就响吧,反正这儿清净,没人听得到。”回话的人声音暗哑,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不一会儿,吱呀声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,刚开始是凌乱的,杂沓的,后来就有了节奏和韵律。
狂风骤雨过后,安静了一阵,恼人的声音又重新响起,一会儿缓,一会儿急,许久不曾停歇。
外头一轮银蟾爬上窗棱,又渐渐西移,月色侵入进来,一线朦胧光辉镶在塌边。
他扣着她的手,细细地亲她的额角、脸庞,不时以热吻封敛她的唇。
水深火热中,她恍恍惚惚地想着,母亲说的话既对又不对,她可能的确是撩地狠了一些,不过好像受不住的不是他,而是她。
这真是一场漫长而无边的煎熬,既苦涩又甜蜜。
阑墙外和风弄竹,一渠清池映着皓月繁星,不时风起,水面涟漪阵阵,碎光如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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