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背面轮廓，看见相，厉醒川还是眼将他认。

凌意走路有个习惯：看人，只看路。他的头总微微低着，视线落在脚尖米范围内，像地上有钱似的。他的背总挺得很直，量纤纤，步子轻盈平缓，并是畏缩神态。

“喂，看迷了？”谢思昀肘他，笑着调侃。

厉醒川收回目光继续往餐厅走。

十秒，脚忽地顿：“晚饭自己吃吧。”

“喂——”

伸手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，谢思昀就见他转直奔凌意的方向追去。

—

天渐渐变暗，夕阳再徘徊，终于还是淡去，换成夜晚浓墨重彩登场。

到两公里路程，凌意步伐缓慢地走了快半个小时。经过小区里的垃圾站，他顿足站了半晌，然后毫无征兆地将纸箱掷。

嘭的声，所有曾经珍视的画通通进了垃圾桶。

厉醒川在远处蹙眉。

扔完东西，视线里凌意发了会儿呆，背对着他动动。

隔着十米距离，远近。明明只要走过去就能见面，这刻厉醒川却忽然觉得，凌意像在他无法触及的某个世界，个错神的工夫就会消失无影。

他拿手机，拨那个滚瓜烂熟的号码。

大概是感觉到震动，凌意微滞，慢慢把手伸进上衣袋，然后就停住了，直响到挂断也没有接。

厉醒川拿手机看向屏幕，再抬起头凌意已经空手走进单元楼。

夜缠绵，树影婆娑。

他走到垃圾桶前，挽起袖子拾起所有的画，又找了辆车把们统统运回宿舍。

个小时后才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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