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直坐在小酒肆中,面前摆着一盘腌酸芹,一盘羊头肉,一壶酒,芹菜和肉只略吃了一点,酒壶却已空了大半儿。
吕直又给自己斟了一盏,一仰脖饮下。
不远处几个士子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儿。
“陈九,你今年定是能及第的,到时候可莫忘了兄弟们。”其中一个捶另外一个一拳。
另一个歪歪身子,笑道:“那是!我们这可是吃同一坛子鱼鲊过来的交情。话说令堂腌的鱼鲊如何这般好吃?以后我饮食不下、生病长灾的时候,肯定惦记着。”
先前说话的叹一声,笑道:“我今科是不行了,再考两年若还不行,你又授了官,我就去你治下,开个店铺,专卖鱼鲊。正堂上你得给我题词,方便我与人夸口,‘这是贵人爱吃的’。”
“陈九”听出朋友的沮丧之意,赶忙劝道:“何至于此?”又出主意,“今年圣人整寿,兴许会有制科。玉常,你若果真这一科不利,莫如赌一把大的,就留在京里考制科。你律法书念得熟,今年常科未有明法,兴许制科会有。制科又有一样比常科好的,中了就授官,不似常科及第的,还要通过吏部铨选。”
被劝的那位想了想,有些心动地点头,“倒也是个办法。”
另外一个有些醉了,大着舌头笑道:“你们就是想的太多,想的太远,这及第与否都是以后的事,先喝酒!”说着击案高歌起来。
“陈九”和“玉常”都笑着捂耳朵,“快别唱了,堪比驴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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