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蔻巧言令，他尚敢深信记忆里的往事，又觉猜测太过荒诞，轻易被蒙蔽了过去。而想来，那瞬的疯狂猜测，未必就假的。

倘若沈蔻真的记得什么……

记忆里沈蔻曾将真心捧到他面前，虽卑微拙劣了些，却满腔赤诚，被他屡屡推开亦曾退缩。而如，她对他只有疏离与恭敬，便他屡屡示，亦无动于衷。其实也有蛛丝马迹可循，譬如澄园初遇时，她在快要迎面撞见时掉头就走，譬如万安县官驿的那个夜晚，她被他困在怀里时曾有片刻失神。

最后却避开了。

以他当时冷武断又自负刚愎的臭脾气，定了令她极为伤心的事，才令沈蔻心生嫌隙，如的姿态。如同他回想起旧事后动声地庇护于她般，她定也藏了秘密，谨慎自保。

否则，太难解释两截然相反的态度。

江彻准猜测可信与否。

但心里却似被千钧重的石压着，沉闷得令他有些喘过气。

满腔绪无可排解，他行至岔路，孤身前往厨房了两道甜，借蔡九叔高徒的名义送到了客院。

夜，辗转难眠。

*

日之后便谢太夫人的寿宴。

位老夫人京城里了名的老寿星，如已有七十六岁的高龄，生富贵儿孙满堂，金玉尊养神尚可。

她的寿辰其实在七月初，因年朝堂事多，谢峤被东和江彻盯得尾都快藏住了，便没肆操办过寿。谁知前日谢夫人妯娌几个去道观进香时，忽得老道拨，说谢家正逢多事之秋，太夫人福德绵的老寿星，该当尽早为她生操办寿宴，方可为侯府绵延福泽。若拖之过久，怕于侯府无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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