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,四十一,四十二……深灰色的台阶,厚重地盘旋向上。两边墙壁上烧着蜡烛,不是蜂蜡,是最近才被开发出来的石蜡烛,明亮无味不说,还比蜂蜡要便宜。……四十八,四十九,五十。
从地面到角楼的高台,也不过五十层阶梯。
眼前豁然开朗,是被白雪覆盖的学宫青瓦,在脚下一路铺展开去。更远方,是街道、城墙与护城河。
刘协揉了揉左眼,不小心揉到了太阳穴上的天花痘疤,粗糙的手感是那样清晰。他吃吃地笑起来。
角楼下有人声,越来越多。有人在喊他,有人在哭,有人在哀求。但刘协什么都没听见。总归是没有去年那般多的,他想,来拜年的使者总归是没有去年年底那般多的。
即便那时候他才刚刚结束流亡生涯,也是有些许诸侯买账的;如今,只怕是看笑话的人更多。
刘协一拳砸在栏杆上,手指上的皮破了,猩红的液体滴在积雪上,仿佛发出“滋滋”的声音。他的内心从没有这么滚烫过,也从没有这么清醒过。
刘协翻出了栏杆。
再往前一步,就是生死边缘。
底下一片惊呼声。开始有人磕头,有人砸塔楼的大门,还有往他脚下死命堆积雪扔被褥的。
刘协笑了笑,他耳中嗡嗡响,其实什么喊话都听不进去。但他不用看也知道,跪得真心实意的是杨彪,砸门的是董承,推雪积被褥的是曹生。
只有曹子,会考虑最坏的结局,然后把下限填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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