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名男子正是秦灵，披头散发，衣衫褴褛。

他已经被镇压于此数万载，但他从未停下修行，被镇压的这段岁月里，他的修为虽然没有增长，但感悟许多。

此时，一对男女顺着山路走来。

男的俊美，女的清冷。

正是韩玉、青衣女子。

青衣女子远远的望见秦灵，好奇问道：“前辈，他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绝代天骄秦灵？”

不知为何，青衣女子觉得秦灵有些眼熟，好像在哪儿见过。

韩玉没有接话，漫步来到秦灵面前。

秦灵闭着眼睛，也不看对方，漫长岁月里几乎每年都有人来他看，有的仰慕，有的敬佩，有的嘲讽，也有的来埋怨。

当他宣布挑战佛门时，众生给予他太多希望，可他失败了。

败得一塌涂地。

韩玉问道：“后悔吗？”

“不后悔。”

秦灵回答道，眼也不睁。

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回答了数百万遍，但他不厌其烦，每一次回答都是坚定自己的内心。

韩玉没有再询问，而是静静的看着秦灵。

乍一看，秦灵无比的苦，比众生都苦。

可他知道秦灵恰恰相反，比众生都幸福，众生视他为度世的希望，殊不知，他只是圣人用来平息众生怨气的棋子，而且这枚棋子一旦成功，将跳出棋子的身份，甚至离开天道。

众生依旧在苦海里，秦灵则在混沌继续追逐自己的道。

韩玉感到悲凉。

为众生而悲凉。

同时，韩玉坚信一点。

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，穷其一生所追逐的也只是虚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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