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瞧不见，低声哽咽：“都死了。”

乌鸦振翅盘旋在山寨上空喑哑怪叫，时不时落在尸堆上，小寺侧头掩着眼睛，不忍细看。

宣柳洇跪在山寨外，自始至终沉默不言，无人知她此时在想什么，对于个医者来说，没什么比自己努力去抢救回来的人，因个荒谬的原因而被赐死更让人心寒。

她能从阎王手里抢人，却无法从皇帝的手里抢人。

俞礼在她边顿了，无言良久，随后走进寨子，官兵们对他视若无睹，小寺小心翼翼扶着他避开尸体堆，捂嘴几欲呕吐。

俞礼最后停在个小男孩的尸前，小男孩年仅八岁，死前被大当家紧紧护在怀里，脸上的泪痕犹在，痛苦得整个躯都蜷缩着。

他旁边掉了块染着污血和泥土的蜜饯，还没咬过，被飞过来的乌鸦啄烂了。

旁的官兵铲着土，将他们渐渐掩埋在。

小寺紧拽着俞礼的衣袖，颤声：“主子，回去吧。”

俞礼声问：“认为何为帝权？”

小寺不知他缘何问这，思索片刻后，用她仅有的认知：“手握帝权，便可杀予夺，为所欲为。”

滴滴雨水落了来，渐渐越落越大，人忙拿着雨伞过来撑着，风得俞礼遍体寒，他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，沉声：“帝王却也同平民般所知，格局仅限于眼前方寸，世昏庸，无为则可不为，却偏为所欲为。”

小寺听不明白俞礼所说的意思，只静静候着，沉默良久后，俞礼极尽压抑了声：“帝权无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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