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难听，无忧还没说什么，沈辞柔先气得上头，可气归气，到底是说什么更难听话，憋了半天只憋句：“先说京兆府会判赔多少，开就先伤人，这是想干什么？”

“呦，小娘心疼啊？”男人看沈辞柔气得脸上微红样，再看看她上缎面襦裙，直接就把无忧划作了被她豢养琴师，再说话时面上露分讥诮，“唉，都是命啊。命人就在上头，随便养个人也会管，当街撞人也用赔。”

他又在无忧上看了圈，语带嘲讽：“还有命，能靠着女人过日。”

沈辞柔气极，齿关咬得紧紧，无忧却伸手拦住了她，竟然还没有动怒样：“这和命有什么关系？士掌政事，农理田桑，工制器物，商贾货物；我是琴师，则只管琴乐。各司其职罢了。”

他看着满面嘲讽男人，神色平静：“掌政事没有么容易，中第者十年寒窗，荫官者若做还是会被革职。天有富贵贫贱之分，倘若想自己做人上人，如走科举路，将来自己就是新权贵，怨恨这些已定权贵世家又有什么用？”

人群里发阵嘘声，有些人觉得无忧话说得还有分理，有些人则更为厌恶，都只是看着，没人上前掺和。

“怨恨？老就是看惯们这些人，占着上头挪窝！”男人双泛红眼睛紧紧盯着无忧，“少说些文绉绉话，只问句，天赔还是赔？”

他向着无忧走近，浑腱起伏清晰，扬起手臂上青筋分明，无忧却还是毫无惧色，只侧耳听了听：“这事留给京兆府判吧。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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