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少权柔声问道:“夫人是不是姓许?可是此间的主人吗?”
那妇人答道:“正是,自从先夫逝世以后,我便主管着家务,向来都是很安宁的。不料今天出了这一桩吓人的凶案,这可真是意外的不幸!”
这女人的谈吐显出她分明也很有些知书达理。
纪少权说:“我知道死的叫白邦瑞,但不知跟夫人作何称呼。”
妇人道:“他是小儿国华的朋友,从前他们俩在金陵的书院中同过学的。一个月前,小儿往金陵去游玩,跟他会面,随后他就带着小儿的手书到这儿来寄宿。我因情不可却,只得允许他暂住。但因家里没有壮丁,小女也年纪大了,男女授受不亲,未便同居在前面正屋中,所以把这园屋让给他,叫他从园门进出,以免嫌疑。他住在这儿已经半个多月了,我派信子在这里陪他。每日三餐,也是从内宅中送来的。这半个多月中,彼此倒也相安无事。不料今天有这非常之祸,我真实是做梦也想不到的。”
纪少权又问道:“这白邦瑞交往的朋友是哪几个?他到北京来,终究有些什么勾当?夫人总该有些耳闻的吧?”
妇人皱着眉头,答道:“他来的时候,自己只说是游玩,但他交往的朋友终究有几个,我并不知道。因为除了他偶然到正屋里去和我闲谈片刻以外,我也不常见他的面。大人还是问问信子,也许可以有些端倪。”
纪少权道:“那么,他在北京有没有什么仇人,夫人也不知道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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