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圆玉在灯色下拉出的灰暗影子似团黯淡往事,沉沉坠在心头。
陆曈垂下眼睫。
她曾见过纪珣。
不是在今夜的院落石阶前,不是刘记面铺的雀儿街,而是更早。
在苏南。
……
那大概是四年前,永昌三十六年。
她已跟着芸娘辨别毒经药理,偶尔也会给上山请芸娘求诊的病者瞧病——芸娘不想行诊的病者,常常抛给了她以图省心。
然而治病归治病,试药还是要继续的。
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在试药多次后,寻常毒药产生效用已微乎其微,芸娘新研制的毒越发猛烈,过去试药后只要休养两三日,如今试一次药,有时时日长了,竟要整整月余方能回转。
陆曈还记得,那是个三月的春日。
又是一次试药,芸娘研制了一方新毒,服用之后,浑身上下寒意沁骨,纵然夏日炎炎,亦觉察不出一丝暖意。
“蚕怕雨寒苗怕火。”芸娘思量许久,才想出满意的名字,“就叫寒蚕雨。”
陆曈把自己关在落梅峰的茅草屋里,用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包裹,仍觉如赤身裸体被扔进数九寒天的冰窖,牙齿冷得咯咯作响,整整七天七夜,她像一具还未完全冷透的尸体,又像是变成了一只正被寒雨淋湿的春蚕,那雨也带着腐蚀之意,一点点将她浑身上下,里里外外,从五脏六腑间冻成粉碎。
第七天后,寒意渐渐褪去,她开始感觉到冷暖,可以动一动自己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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